王充问难与距师是什么意思-王充 问难和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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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充问难》是汉朝哲学家王充所著的一部论辩性著作。这部著作是王充在研究哲学问题时,针对当时流行的唯物主义观点进行了深入的思考和探讨,并通过与他人进行辩论的方式提出自己的观点。
王充的论辩活动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 对神灵的存在性,王充提出了“没有物资就没有生命”的主张,反对当时的神仙信仰;
2、 对人的生死观,王充提出了“人死不能复生”的观点,挑战了传统的灵魂观念;
3、 对社会伦理道德,王充强调“仁义礼智信”等道德规范的重要性,主张遵守这些原则来指点人们的行动。
《王充问难》是一部充满智慧和思辩精神的作品,对中国古代哲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
怎样理解王充的问难拒师
王充所提倡的“问难拒师”是一种治学精神,其中包括勇于向老师提问、与老师保持距离、不盲目附和老师、有自己的思考和见解等方面。
具体来说,“问难”是指经过个人思考后对问题提出质问,这种质问可以针对老师,也可以针对圣贤或任何对象。这种质问的精神在于不盲从,要有自己的看法和理解。而“距师”则是指不盲目附和老师,保持一定的距离,要有自己的独立思考和见解。
需要注意的是,王充并不是要彻底否定孔子等圣贤的意思,而是提倡在尊崇圣贤的同时,也要有批判性的思考精神,不能因为圣贤的说法而违背义理。因此,“问难拒师”并
王充关于教学原则和方法有哪些主张
问孔篇第二十八(王充 论衡)
世儒学者,好信师而是古,以为贤圣所言皆无非,专精讲习,不知难问.夫贤圣下笔造文,用意详审,尚未可谓尽得实,况仓卒吐言,安能皆是不能皆是,时人不知难;或是,而意沉难见,时人不知问.案贤圣之言,上下多相违;其文,前後多相伐者.世之学者,不能知也.
论者皆云:“孔门之徒,七十子之才,胜今之儒.”此言妄也.彼见孔子为师,圣人传道,必授异才,故谓之殊.夫古人之才,今人之才也.今谓之英杰,古以为圣神,故谓七十子历世希有.使当今有孔子之师,则斯世学者,皆颜、闵之徒也;使无孔子,则七十子之徒,今之儒生也.何以验之以学於孔子,不能极问也.圣人之言,不能尽解;说道陈义,不能辄形.不能辄形,宜问以发之;不能尽解,宜难以极之.皋陶陈道帝舜之前,浅略未极.禹问难之,浅言复深,略指复分.盖起问难此说激而深切、触而著明也.
孔子笑子游之弦歌,子游引前言以距孔子.自今案《论语》之文,孔子之言多若笑弦歌之辞,弟子寡若子游之难,故孔子之言遂结不解.以七十子不能难,世之儒生,不能实道是非也.
凡学问之法,不为无才,难於距师,核道实义,证定是非也.问难之道,非必对圣人及生时也.世之解说说人者,非必须圣人教告,乃敢言也.苟有不晓解之问,〔追〕难孔子,何伤於义诚有传圣业之知,伐孔子之说,何逆於理谓问孔子之言,难其不解之文,世间弘才大知生,能答问、解难之人,必将贤吾世间难问之言是非.
孟懿子问孝.子曰:“毋违.”樊迟御,子告之曰:“孟孙问孝於我,我对曰‘毋违’.”樊迟曰:“何谓也”子曰:“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 问曰:孔子之言毋违,毋违者,礼也.孝子亦当先意承志,不当违亲之欲.孔子言毋违,不言违礼.懿子听孔子之言,独不为嫌於毋违志乎.樊迟问何谓,孔子乃言“生,事之以礼;死,葬之以礼,祭之以礼.”使樊迟不问,毋违之说,遂不可知也.懿子之才,不过樊迟,故《论语》篇中不见言行.樊迟不晓,懿子必能晓哉
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忧.”武伯善忧父母,故曰“唯其疾之忧”.武伯忧亲,懿子违礼.攻其短,答武伯云“父母,唯其疾之忧”,对懿子亦宜言唯水火之变乃违礼.周公告小才敕,大材略.子游之大材也,孔子告之敕;懿子小才也,告之反略.违周公之志,攻懿子之短,失道理之宜.弟子不难,何哉如以懿子权尊,不敢极言,则其对武伯亦宜但言毋忧而已.俱孟氏子也,权尊钧同,敕武伯而略懿子,未晓其故也.使孔子对懿子极言毋违礼,何害之有专鲁莫过季氏,讥八佾之舞庭,刺太山之旅祭,不惧季氏增邑不隐讳之害,独畏答懿子极言之罪,何哉且问孝者非一,皆有御者,对懿子言,不但心服臆肯,故告樊迟.
孔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居也;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得之,不去也.”此言人当由道义得,不当苟取也;当守节安贫,不当妄去也.
夫言不以其道,得富贵不居,可也;不以其道,得贫贱如何富贵顾可去,去贫贱何之去贫贱,得富贵也.不得富贵,不去贫贱.如谓得富贵不以其道,则不去贫贱邪则所得富贵,不得贫贱也.贫贱何故当言得之顾当言贫与贱是人之所恶也,不以其道去之,则不去也.当言去,不当言得.得者,施於得之也.今去之,安得言得乎独富贵当言得耳.何者得富贵,乃去贫贱也.是则以道去贫贱如何修身行道,仕得爵禄、富贵.得爵禄、富贵,则去贫贱矣.不以其道去贫贱如何毒苦贫贱,起为奸盗,积聚货财,擅相官秩,是为不以其道.七十子既不问,世之学者亦不知难.使此言意不解而文不分,是谓孔子不能吐辞也;使此言意结文又不解,是孔子相示未形悉也.弟子不问,世俗不难,何哉
孔子曰:“公冶长可妻也,虽在缧绁之中,非其罪也.”以其子妻之.
问曰:孔子妻公冶长者,何据见哉据年三十可妻邪,见其行贤可妻也如据其年三十,不宜称在缧绁;如见其行贤,亦不宜称在缧绁.何则诸入孔子门者,皆有善行,故称备徒役.徒役之中无妻,则妻之耳,不须称也.如徒役之中多无妻,公冶长尤贤,故独妻之,则其称之宜列其行,不宜言其在缧绁也.何则世间强受非辜者多,未必尽贤人也.恒人见枉,众多非一,必以非辜为孔子所妻,则是孔子不妻贤,妻冤也.案孔子之称公冶长,有非辜之言,无行能之文.实不贤,孔子妻之,非也;实贤,孔子称之不具,亦非也.诚似妻南容云,国有道不废,国无道免於刑戮,具称之矣.
子谓子贡曰:“汝与回也,孰愈”曰:“赐也,何敢望回回也,闻一以知十;赐也,闻一以知二.”子曰:“弗如也,吾与汝俱不如也.”是贤颜渊试以问子贡也.
问曰:孔子所以教者,礼让也.子路,为国以礼,其言不让,孔子非之.使子贡实愈颜渊,孔子问之,犹曰不如,使实不及,亦曰不如,非失对欺师,礼让之言宜谦卑也.今孔子出言,欲何趣哉使孔子知颜渊愈子贡,则不须问子贡.使孔子实不知,以问子贡,子贡谦让亦不能知.使孔子徒欲表善颜渊,称颜渊贤,门人莫及,於名多矣,何须问於子贡子曰:“贤哉,回也!”又曰:“吾与回言终日,不违如愚.”又曰:“回也,其心三月不违仁.”三章皆直称,不以他人激.至是一章,独以子贡激之,何哉
或曰:欲抑子贡也.当此之时,子贡之名凌颜渊之上,孔子恐子贡志骄意溢,故抑之也.夫名在颜渊之上,当时所为,非子贡求胜之也.实子贡之知何如哉使颜渊才在己上,己自服之,不须抑也.使子贡不能自知,孔子虽言,将谓孔子徒欲抑已.由此言之,问与不问,无能抑扬.
宰我昼寝.子曰:“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於予予何诛.”是恶宰予之昼寝.
问曰:昼寝之恶也,小恶也;朽木粪土,败毁不可复成之物,大恶也.责小过以大恶,安能服人使宰我性不善,如朽木粪土,不宜得入孔子之门,序在四科之列.使性善,孔子恶之,恶之太甚,过也;人之不仁,疾之已甚,乱也.孔子疾宰予,可谓甚矣.使下愚之人涉耐罪,狱吏令以大辟之罪,必冤而怨邪将服而自咎也使宰我愚,则与涉耐罪之人同志;使宰我贤,知孔子责人,几微自改矣.明文以识之,流言以过之,以其言示端而已自改.自改不在言之轻重,在宰予能更与否.
《春秋》之义,采毫毛之善,贬纤介之恶,褒毫毛以巨大,以巨大贬纤介.观《春秋》之义,肯是之乎不是,则宰我不受;不受,则孔子之言弃矣.圣人之言与文相副,言出於口,文立於策,俱发於心,其实一也.孔子作《春秋》,不贬小以大.其非宰予也,以大恶细,文语相违,服人如何
子曰:“始吾於人也,听其言而信其行;今吾於人也,听其言而观其行.於予予改是.”盖起宰予昼寝,更知人之术也.
问曰:人之昼寝,安足以毁行毁行之人,昼夜不卧,安足以成善以昼寝而观人善恶,能得其实乎案宰予在孔子之门,序於四科,列在赐上.如性情怠,不可雕琢,何以致此使宰我以昼寝自致此,才复过人远矣.如未成就,自谓已足,不能自知,知不明耳,非行恶也.晓敕而已,无为改术也.如自知未足,倦极昼寝,是精神索也.精神索至於死亡,岂徒寝哉且论人之法,取其行则弃其言,取其言则弃其行.今宰予虽无力行,有言语.用言,令行缺,有一概矣.今孔子起宰予昼寝,听其言,观其行,言行相应,则谓之贤.是孔子备取人也.毋求备於一人之义,何所施
子张问:“令尹子文三仕为令尹,无喜色;三已之,无愠色;旧令尹之政,必以告新令尹.何如”子曰:“忠矣.”曰:“仁矣乎”曰:“未知,焉得仁”子文曾举楚子玉代己位而伐宋,以百乘败而丧其众,不知如此,安得为仁
问曰:子文举子玉,不知人也.智与仁,不相干也.有不知之性,何妨为仁之行五常之道,仁、义、礼、智、信也.五者各别,不相须而成.故有智人、有仁人者,有礼人、有义人者.人有信者未必智,智者未必仁,仁者未必礼,礼者未必义.子文智蔽於子玉,其仁何毁谓仁,焉得不可且忠者,厚也.厚人,仁矣.孔子曰:“观过,斯知仁矣.”子文有仁之实矣.孔子谓忠非仁,是谓父母非二亲,配匹非夫妇也.
哀公问:“弟子孰谓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不迁怒,不贰过,不幸短命死矣.今也则亡,未闻好学者也.”
夫颜渊所以死者,审何用哉令自以短命,犹伯牛之有疾也.人生受命,皆全当洁.今有恶疾,故曰无命.人生皆当受天长命,今得短命,亦宜曰无命.如〔命〕有短长,则亦有善恶矣.言颜渊短命,则宜言伯牛恶命;言伯牛无命,则宜言颜渊无命.一死一病,皆痛云命.所禀不异,文语不同.未晓其故也.
哀公问孔子孰为好学.孔子对曰:“有颜回者好学,今也则亡.不迁怒,不贰过.”何也曰:并攻哀公之性,迁怒、贰过故也.因其问则并以对之,兼以攻上之短,不犯其罚.
问曰:康子亦问好学,孔子亦对之以颜渊.康子亦有短,何不并对以攻康子康子,非圣人也,操行犹有所失.成事,康子患盗,孔子对曰:“苟子之不欲,虽赏之不窃.”由此言之,康子以欲为短也.不攻,何哉
孔子见南子,子路不悦.子曰:“予所鄙者,天厌之!天厌之!”南子,卫灵公夫人也,聘孔子,子路不说,谓孔子淫乱也.孔子解之曰:我所为鄙陋者,天厌杀我.至诚自誓,不负子路也.
问曰:孔子自解,安能解乎使世人有鄙陋之行,天曾厌杀之,可引以誓;子路闻之,可信以解;今未曾有为天所厌者也,曰天厌之,子路肯信之乎行事,雷击杀人,水火烧溺人,墙屋压填人.如曰雷击杀我,水火烧溺我,墙屋压填我,子路颇信之;今引未曾有之祸,以自誓於子路,子路安肯晓解而信之行事,适有卧厌不悟者,谓此为天所厌邪案诸卧厌不悟者,未皆为鄙陋也.子路入道虽浅,犹知事之实.事非实,孔子以誓,子路必不解矣.
孔子称曰:“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若此者,人之死生自有长短,不在操行善恶也.成事,颜渊蚤死,孔子谓之短命.由此知短命夭死之人,必有邪行也.子路入道虽浅,闻孔子之言,知死生之实.孔子誓以“予所鄙者,天厌之”!独不为子路言:夫子惟命未当死,天安得厌杀之乎若此,誓子路以天厌之,终不见信.不见信,则孔子自解,终不解也.《尚书》曰:“毋若丹朱敖,惟慢游是好.”谓帝舜敕禹毋子不肖子也.重天命,恐禹私其子,故引丹朱以敕戒之.禹曰:“予娶若时,辛壬癸甲,开呱呱而泣,予弗子.”陈已行事以往推来,以见卜隐,效己不敢私不肖子也.不曰天厌之者,知俗人誓,好引天也.孔子为子路所疑,不引行事,效己不鄙,而云天厌之,是与俗人解嫌引天祝诅,何以异乎
孔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夫子自伤不王也.己王,致太平;太平则凤鸟至,河出图矣.今不得王,故瑞应不至,悲心自伤,故曰“吾已矣夫”.
问曰:凤鸟、河图,审何据始起始起之时,鸟、图未至;如据太平,太平之帝,未必常致凤鸟与河图也.五帝、三王,皆致太平.案其瑞应,不皆凤皇为必然之瑞;於太平,凤皇为未必然之应.孔子,圣人也,思未必然以自伤,终不应矣.
或曰:孔子不自伤不得王也,伤时无明王,故己不用也.凤鸟、河图,明王之瑞也.瑞应不至,时无明王;明王不存,己遂不用矣.
夫致瑞应,何以致之任贤使能,治定功成;治定功成,则瑞应至矣.瑞应至後,亦不须孔子.孔子所望,何其末也!不思其本而望其末也.不相其主而名其物,治有未定,物有不至,以至而效明王,必失之矣.孝文皇帝可谓明矣,案其《本纪》,不见凤鸟与河图.使孔子在孝文之世,犹曰“吾已矣夫”.
子欲居九夷,或曰:“陋,如之何”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孔子疾道不行於中国,志恨失意,故欲之九夷也.或人难之曰:“夷狄之鄙陋无礼义,如之何”孔子曰:“君子居之,何陋之有”言以君子之道,居而教之,何为陋乎
问之曰:孔子欲之九夷者,何起乎起道不行於中国,故欲之九夷.夫中国且不行,安能行於夷狄“夷狄之有君,不若诸夏之亡”.言夷狄之难,诸夏之易也.不能行於易,能行於难乎且孔子云:“以君子居之者,何谓陋邪”谓修君子之道自容乎谓以君子之道教之也如修君子之道苟自容,中国亦可,何必之夷狄如以君子之道教之,夷狄安可教乎禹入裸国,裸入衣出,衣服之制不通於夷狄也.禹不能教裸国衣服,孔子何能使九夷为君子或:“孔子实不欲往,患道不行,动发此言.或人难之,孔子知其陋,然而犹曰‘何陋之有’者,欲遂已然,距或人之谏也.”
实不欲往,志动发言,是伪言也.君子於言无所苟矣.如知其陋,苟欲自遂,此子路对孔子以子羔也.子路使子羔为费宰,子曰:“贼夫人之子.”子路曰: “有社稷焉,有民人焉,何必读书,然後为学”子曰:“是故恶夫佞者.”子路知其不可,苟欲自遂,孔子恶之,比夫佞者.孔子亦知其不可,苟应或人.孔子、子路皆以佞也.
孔子曰:“赐不受命而货殖焉,亿则屡中.”何谓不受命乎说曰:受当富之命,自以术知数亿中时也.
夫人富贵,在天命乎在人知也如在天命,知术求之不能得;如在人,孔子何为言“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夫谓富不受命,而自知术得之,贵亦可不受命,而自以努力求之.世无不受贵命而自得贵,亦知无不受富命而自得富得者.成事,孔子不得富贵矣,周流应聘,行说诸侯,智穷策困,还定《诗》、《书》,望绝无翼,称“已矣夫”自知无贵命,周流无补益也.孔子知己不受贵命,周流求之不能得,而谓赐不受富命,而以术知得富,言行相违,未晓其故.
或曰:“欲攻子贡之短也.子贡不好道德而徒好货殖,故攻其短,欲令穷服而更其行节.”夫攻子贡之短,可言赐不好道德而货殖焉,何必立不受命,与前言富贵在天相违反也
颜渊死,子曰:“噫!天丧予!”此言人将起,天与之辅;人将废,天夺其佑.孔子有四友,欲因而起,颜渊早夭,故曰“天丧予”.
问曰:颜渊之死,孔子不王,天夺之邪不幸短命自为死也如短命不幸,不得不死,孔子虽王,犹不得生.辅之於人,犹杖之扶疾也.人有病,须杖而行;如斩杖本得短,可谓天使病人不得行乎如能起行,杖短能使之长乎夫颜渊之短命,犹杖之短度也.且孔子言“天丧予”者,以颜渊贤也.案贤者在世,未必为辅也.夫贤者未必为辅,犹圣人未必受命也.为帝有不圣,为辅有不贤.何则禄命骨法,与才异也.由此言之,颜渊生未必为辅,其死未必有丧.孔子云“天丧予”,何据见哉且天不使孔子王者,本意如何本禀性命之时,不使之王邪,将使之王,复中悔之也如本不使之王,颜渊死,何丧如本使之王,复中悔之,此王无骨法,便宜自在天也.且本何善所见,而使之王後何恶所闻,中悔不命天神论议,误不谛也
孔子之卫,遇旧馆人之丧,入而哭之.出使子贡脱骖而赙之.子贡曰:“於门人之丧,未有所脱骖.脱骖於旧馆,毋乃已重乎”孔子曰:“予乡者入而哭之,遇於一哀而出涕,予恶夫涕之无从也,小子行之.”
孔子脱骖以赙旧馆者,恶情不副礼也.副情而行礼,情起而恩动,礼情相应,君子行之.颜渊死,子哭之恸.门人曰:“子恸矣.”“吾非斯人之恸而为” 夫恸,哀之至也.哭颜渊恸者,殊之众徒,哀痛之甚也.死有棺无椁,颜路请车以为之椁,孔子不予,为大夫不可以徒行也.吊旧馆,脱骖以赙,恶涕无从;哭颜渊恸,请车不与,使恸无副.岂涕与恸殊,马与车异邪於彼则礼情相副,於此则恩义不称,未晓孔子为礼之意.
孔子曰:“鲤也死,有棺无椁,吾不徒行以为之椁.”鲤之恩深於颜渊,鲤死无椁,大夫之仪,不可徒行也.鲤,子也;颜渊,他姓也.子死且不礼,况其礼他姓之人乎
曰:是盖孔子实恩之效也.副情於旧馆,不称恩於子,岂以前为士,後为大夫哉如前为士,士乘二马;如为大夫,大夫乘三马.大夫不可去车徒行,何不截卖两马以为椁,乘其一乎为士时乘二马,截一以赙旧馆,今亦何不截其二以副恩,乘一以解不徒行乎不脱马以赙旧馆,未必乱制.葬子有棺无椁,废礼伤法.孔子重赙旧人之恩,轻废葬子之礼.此礼得於他人,制失〔於〕亲子也.然则孔子不粥车以为鲤椁,何以解於贪官好仕恐无车而自云“君子杀身以成仁”,何难退位以成礼
子贡问政,子曰:“足食,足兵,民信之矣.”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三者何先”曰:“去兵.”曰:“必不得已而去,於斯二者何先”曰:“去食.自古皆有死,民无信不立.”信最重也.
问:使治国无食,民饿,弃礼义礼义弃,信安所立传曰:“仓禀实,知礼节;衣食足,知荣辱.”让生於有余,争生於不足.今言去食,信安得成春秋之时,战国饥饿,易子而食析,骸而炊,口饥不食,不暇顾恩义也.夫父子之恩,信矣.饥饿弃信,以子为食.孔子教子贡去食存信,如何夫去信存食,虽不欲信,信自生矣;去食存信,虽欲为信,信不立矣.
子适卫,冉子仆,子曰:“庶矣哉!”曰:“既庶矣,又何加焉”曰:“ 富之.”曰:“既富矣,又何加焉”曰:“教之.”语冉子先富而後教之,教子贡去食而存信.食与富何别信与教何异二子殊教,所尚不同,孔子为国,意何定哉
蘧伯玉使人於孔子,孔子曰:“夫子何为乎”对曰:“夫子欲寡其过而未能也.”使者出,孔子曰:“使乎!使乎!”非之也.说《论语》者,曰:“非之者,非其代人谦也.”
夫孔子之问使者曰:“夫子何为”,问所治为,非问操行也.如孔子之问也,使者宜对曰“夫子为某事,治某政”,今反言“欲寡其过而未能也”,何以知其对失指,孔子非之也且实孔子何以非使者非其代人谦之乎其非乎对失指也所非犹有一实,不明其过,而徒云“使乎使乎!”後世疑惑,不知使者所以为过.韩子曰:“书约则弟子辨.”孔子之言“使乎”,何其约也
或曰:“《春秋》之义也,为贤者讳.蘧伯玉贤,故讳其使者.”夫欲知其子视其友,欲知其君,视其所使.伯玉不贤,故所使过也.《春秋》之义,为贤者讳,亦贬纤介之恶.今不非而讳,贬纤介安所施哉使孔子为伯玉讳,宜默而已.扬言曰“使乎!使乎!”,时人皆知孔子之非也.出言如此,何益於讳
佛肸召,子欲往.子路不说,曰:“昔者,由也闻诸夫子曰:‘亲於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佛肸以中牟畔,子之往也如之何”子曰:“有是〔言〕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淄.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也”
子路引孔子往时所言以非孔子也.往前孔子出此言,欲令弟子法而行之,子路引之以谏,孔子晓之,不曰“前言戏”,若非而不可行,而曰“有是言”者,审有当行之也.“不曰坚乎磨而不磷;不曰白乎涅而不淄”,孔子言此言者,能解子路难乎“亲於其身为不善者,君子不入也”,解之,宜〔曰〕:佛肸未为不善,尚犹可入.而曰“坚磨而不磷,白涅而不淄”.如孔子之言,有坚白之行者可以入之,君子之行软而易污邪,何以独不入也孔子不饮盗泉之水,曾子不入胜母之闾,避恶去污,不以义耻辱名也.盗泉、胜母有空名,而孔、曾耻之;佛肸有恶实,而子欲往.不饮盗泉是,则欲对佛肸非矣.“不义而富且贵,於我如浮云”,枉道食篡畔之禄,所谓“浮云”者非也或:“权时欲行道也即权时行道,子路难之,当云“行道”,不〔当〕言食.有权时以行道,无权时以求食. “吾岂匏瓜也哉,焉能系而不食”自比以匏瓜者,言人当仕而食禄.我非匏瓜系而不食,非子路也.孔子之言,不解子路之难.子路难孔子,岂孔子不当仕也哉当择善国而入之也.孔子自比匏瓜,孔子欲安食也.且孔之言,何其鄙也!何彼仕为食哉君子不宜言也.匏瓜系而不食,亦系而不仕等也.距子路可云: “吾岂匏瓜也哉,系而不仕也”今吾“系而不食”,孔子之仕,不为行道,徒求食也.人之仕也,主贪禄也.礼义之言,为行道也.犹人之娶也,主为欲也,礼义之言,为供亲也.仕而直言食,娶可直言欲乎孔子之言,解情而无依违之意,不假义理之名,是则俗人,非君子也.儒者说孔子周流应聘不济,闵道不行,失孔子情矣.
公山弗扰以费畔,召,子欲往.子路曰:“未如也已,何必公山氏之之也” 子曰:“夫召我者,而岂徒哉如用我,吾其为东周乎.”
为东周,欲行道也.公山、佛肸俱畔者,行道於公山,求食於佛肸,孔子之言无定趋也.言无定趋,则行无常务矣.周流不用,岂独有以乎阳货欲见之,不见;呼之仕,不仕,何其清也公山、佛肸召之欲往,何其浊也公山不扰与阳虎俱畔,执季桓子,二人同恶,呼召礼等.独对公山,不见阳虎,岂公山尚可,阳虎不可乎子路难公山之〔召〕,孔子宜解以尚及佛肸未甚恶之状也.
王充关于教学原则和方法的主张:
(1)“诠订于内”
王充指出:“事莫明于有效,论莫定于有证,空言虚语,虽得道心,人犹不信。”所以他强调认识事物既要“信闻见于外”,又要“
诠订于内”。诠订有各种途径,而最重要的是实践。他说:“事有证验,以效实然”,这就是说,认识和理论必须符合客观事实,必须通过实际效果来检验。这是王充的基本的教学方法论。
(2)学用一致
王充主张学习知识是为了应用。他说:“凡遗通者,贵其能用也。即徒诵读,读诗讽术,虽千篇以上,鹦鹉能言之类也。”他强调把学到的知识加以融合贯通,运用于实际,解决问题。
(3)“距师”与“问难”
汉代儒生治学,好“褒古毁今”、“信师是古”,造成教育空气沉寂,学术枯萎。尤其是在教育管理上,恪守师法家法,造成学者知识面狭窄,思想僵化,“前儒不见本末,空生虚说;后儒信前师之言,随旧述故”,结果是以讹传讹,谬种遗传。因此王充有针对性地提出“距师”。他说:“凡学问之法,不为无才,难于距师,核道实义,证定是非也。”他主张破除对教师、对古人的迷信,敢于问难求解。即使对孔子、孟子之言也不可盲从。王充指出:“苟有不晓解之问,迢难孔子,何伤于义?诚有传圣业之知,划孔子之说,何逆于理?”这种提倡独立思考,反对盲从和迷信的教育主张,在一定程度上起着思想解放的作用。这是王充教育思想中最有价值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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